二、
那天,克哉終於再撐不下去,工作時突然暈倒。
儘管他的體能再異於常人。
儘管他的精神承受力再教人震驚。
御堂孝典大抵也沒有料及,在自己玩膩捨棄之前,佐伯克哉也有失去呼吸的一天。
他驚惶地呼叫援助。一向精明的部長先生,也會慌得忘了如何施展急救護理。
直到送上救護車前的一刻,他也緊握著克哉的手腕。
那超出預算的失誤,讓他徹底亂了。
也正因為打擊太大,才更需要依賴工作來麻醉自己。
在無人能見的偌大府第裏,才敢失聲大叫、放肆痛哭。
冷傲英明的部長原來也有血肉感情。
只恨那溫柔的抱擁未免來得太遲。
不過,儘管克哉的意識再弱,他尚能清楚感受御堂先生的體溫,御堂先生的呼吸,御堂先生的脈搏。
即使不曾是對戀人,卻能在憧憬的對象懷中離別,也是值得慶幸的事。
那天,克哉終於再撐不下去,工作時突然暈倒。
儘管他的體能再異於常人。
儘管他的精神承受力再教人震驚。
御堂孝典大抵也沒有料及,在自己玩膩捨棄之前,佐伯克哉也有失去呼吸的一天。
他驚惶地呼叫援助。一向精明的部長先生,也會慌得忘了如何施展急救護理。
直到送上救護車前的一刻,他也緊握著克哉的手腕。
那超出預算的失誤,讓他徹底亂了。
也正因為打擊太大,才更需要依賴工作來麻醉自己。
在無人能見的偌大府第裏,才敢失聲大叫、放肆痛哭。
冷傲英明的部長原來也有血肉感情。
只恨那溫柔的抱擁未免來得太遲。
不過,儘管克哉的意識再弱,他尚能清楚感受御堂先生的體溫,御堂先生的呼吸,御堂先生的脈搏。
即使不曾是對戀人,卻能在憧憬的對象懷中離別,也是值得慶幸的事。
……
克哉的意識逐漸恢復,想起自己做了這個甜蜜的噩夢。
因為現實與夢中的寫照反差太大,所以儘管夢境再美,醒後也只會讓自己失望透頂,不過是噩夢罷了。
相反,要是當下的經歷純屬夢境,醒來回到與戀人相依相偎的幸福現實,那樣才叫美夢。
可是,如此卑賤的自己,可會當上御堂先生的戀人?開玩笑吧。
……聽說,您喜歡華麗耀眼的長髮美人。
我是多麼的在意,企圖藉故與您親近、爭相向您獻媚的女性。
您對她們,會展現不曾給予過我的溫柔。
但雖如此,我仍然感到驕傲。
因為公事以外,我絕大部分的時間也被您佔有。
只有我才確是,與您夜夜共枕的人……
是日。
克哉確實,像是御堂的情人那樣,給帶到他的私人別墅「度假」,享受「二人世界」。
克哉實在錯愕,一向私事絕對保密的御堂先生,竟親待自己到如此地步。
這個上午,御堂先生讓自己在他的果園,任意採摘看中的葡萄、草莓,說要獎勵自己,一同品嘗美酒佳餚。
受寵若驚的克哉,好不興奮地遵循指令,比御堂想像中要迅速地置滿果籃。
然後……
吃過高級午膳再散散步,克哉還沉浸在這個不可思議的安排時,他已在別墅的門前花園被懸空吊起。
回神過後,克哉已在空中眺望山水美景,傾聽鳥語蟬鳴。
同時也被當作酒杯,給淋了一杯又一杯葡萄美酒,供御堂先生吸舔咬吮,飲用品味。
當然,熱愛開發特定部下後庭的部長,不忘塞下粒粒即摘的新鮮水果,增添雅趣。
……自己摘下的果物,原來是這種用途。
既有青白紫紅的葡萄,又有藍莓草莓,紛紛搶在克哉體內融化,流出五顏六色,為玉腿染上彩虹。
不忘盡興的御堂先生,更毫不吝嗇地往穴內深處,灌入價值不菲的各類名酒。
果物以外,酒瓶的平滑觸感,以及時而室溫時而冰鎮的酒精流動,竟讓淫亂的自己因此有了感覺,把跨下弄得又黏又濕。
……是因為自己天性淫蕩,抑或是因為對象就是御堂先生……?
即使二人都在清涼的樹蔭下乘涼,沒有在烈日當空下暴曬;但顯然的是,享受的就只有御堂一人。
雖然揶揄的笑聲話語不絕,但都聽不進耳朵裏去。
不知不覺便失去意識。
只曉得這般姿容,能讓御堂先生愉快地把自己玩了一個下午。
如今。
眼下的自己,在御堂寢室偌大的床上咬緊口枷,背靠床頭,雙手反綁兩腿張開。
……一如以往的醜態。
昏去醒來,不管有無意識,待遇也相差無幾。
御堂先生還是居高臨下地打量自己。
回蕩自己與御堂之間的不過是,刺耳的沉默、窒息的空氣。
克哉的腦袋麻了,無力再思考下去。
很累,真的很累。
到底自己在做什麼?
真的只在乞求御堂的一聲原諒嗎?
一直以來的付出,究竟想要換取怎樣的結局?
眼前的景象化作一團,變得模糊不清。
尤其是,夢中的情景縈迴不止;想想那與現實的分歧,還真是昏眩得想要號啕大哭。
幻化的視野,無法再清晰勾勒眼前景象。
但克哉感受到,御堂先生正凝視著自己濕潤的雙眸。
然後冷冷下令:「看著我。」
可惜克哉已再無力抬頭。
……自從「招待」那件事後,我只敢悄悄地偷偷看您,無力再用正眼看您。
但不順從的結果,當然是招來御堂不悅。御堂不滿地挑起克哉下巴,強迫他眼望自己。
迷茫無助的眼神,定格在那懾人心魄的紫色眸兒。
也才看到御堂先生的眼神,充滿焦躁與困惑。
「厭惡得要哭出來嗎?以前倔強的眼神往哪去了?」
御堂厲聲依然;而那美麗的湛藍水眸,淚眼汪汪地閃爍。
「不打算向我求饒嗎?」
「唔……唔唔嗯!」
--請原諒我,御堂先生。
--我一直以來願意任您擺布,不就是懇求得到您的一聲寬恕嗎?
可惜,被堵塞的聲音,無法表達有意思的話語。
不耐煩的紫眸也失去興致,隨手抓來眼罩,粗暴地蒙蓋那失掉焦距的水眸。
扯開口枷,獵殺似的抓住對方後腦,嚙咬那雙蹂躪得鮮紅欲滴的艷唇。
即使已舔過吮過吻過咬過,卻還嫌不夠。
想要侵蝕他的骨髓,搶奪他的靈魂,徹底成為自己的所有物。
……
既然我如此害你討厭,為什麼還要重覆繼續相互糾纏?
這個僅屬二人的秘密,克哉卻並不想要告終。
反而害怕,要是哪天御堂先生突然說要原諒自己,這曖昧親密的牽絆也要斷掉。
以此維繫的上司下屬關係也即破碎,從此再也沒有任何瓜葛。
我對御堂先生,其實……
即使機會渺茫,我卻仍然期待……
所以我才會走到這裏,一直堅持至今……
只希望能一直在您身邊,即使是以這種方式……
不敢知道御堂先生對自己所抱有的真實想法,也沒有勇氣知道,只要維持現狀就好。
於是,無法宣洩的情感與痛楚,僅與目眩的皮革氣味,隨黑暗吞噬。
2015-08-15